老山密林中的战友，时常在脑海中闪现，难忘1984年,曾经在战场，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但绝对问心无愧，不会忘记留在南疆的英灵。

杀敌寇

敬礼

向曾经参加过战斗的英雄们致敬

     第17章           “七.一二” 大 血 战


         7月11日  星期三  阴  小雨  最高温度27度  最低温度18度
老山战区的气候瞬息万变，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突然阴雨连绵。近几天越军已停止向我纵深地域及阵地前沿炮击，并停止了一切挑衅，袭扰等军事行动。越军的所有无线电台也停止使用，交战双方暂时处于平静状态。整个战区出奇地平静、寂寞。难道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吗？战士们马上就要撤离战场了吗？军区、军、师、首长们经过认真研究，认为这极其反常的情况，蕴藏着大战恶战在即。而实事证明，首长的分析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通过我敌后技术侦察得知，由于越军失去了老山及八里河东山诸多阵地，并经过5月9日及6月11日，两个步兵团规模的反扑、惨遭失败后，迫于国内的政治压力和民族自尊心的驱使。越南国防部召集越北二军区连续几天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在苏联顾问末西尼少将的周密策划下，拟定了“84-MB-北光”军事行动计划。此计划的内容就是，越军从老街，凉山等地，抽调越军的精锐之师，三一罙师、一师、炮三师、炮兵十八旅、一九八特工团、坦克团、工兵团等部队调集了八个团共计四万余人的兵力，经过周密的准备和步炮协同，在越南河江省北光县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练，定于七月十二日向我老山地区发起大规模全线进攻。由于是北光县召开的军事会议，所以称之为“84-MB-北光”军事行动计划。
越军精锐之师三一六A师组建于1951年5月，越南人民军总部将直接掌握的一七四团、九十八团隶属三一六A师管辖。越一七四团组建于1950年初，曾在中国境内接受武器装备，军事训练。曾在越南抗法边界战役中大显身手，战功显赫。越南抗法战争的边界战役从1950年8月开始至10月20日结束。
1950年7月法国在印度之那的总兵力已达到23万人，空军有150架飞机，在越南推行“雷沃斯计划”逐步扩大了在红河三角洲的占领区。已基本上控制了红河三角洲产粮区，使越南北部根据地在经济上、军队供给上发生困难，情况非常严重。越共中央总书记胡志明向中共毛泽东主席提出军事援助问题，并点名让陈赓到越南担任军事顾问指挥作战，帮助越军人民军扭转不利局面。
胡志明和陈赓早在大革命时期就在广州相识，陈赓将军的军事才能早已被胡志明所钦佩。陈赓受命于越南人民危难之中。1950年7月7日，率领四兵团第十三军，十四军精英170余人组成的援越军事顾问团，前往越南，参加越南的抗法斗争。
陈赓原名陈庶康，湖南省湘乡县二都柳树铺人，生于1903年2月。1916年入湘军当兵。后脱离湘军，在长沙参加爱国活动。1922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5月考入黄埔军校第1期，毕业后深受蒋介石赏识留校任连长，副队长。参加平定判乱和讨伐陈炯明军伐的东征等多次作战，在作战中救过蒋介石的性命。1927年参加了南昌起义，在贺龙部任营长，1931年历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军第十二师团长、师长，率部参加第三次反“围剿”作战。后因受重伤秘密到上海就医，1933年被叛徒出卖被捕，拒绝了蒋介石的诱降。经中共和宋庆龄的营救脱险。1934年10月参加中央红军长征任干部团团长。率干部团一部抢占皎平渡，使红一方面军主力顺利渡过金沙江。
1935年12月任红一军团第1师师长参加指挥了直罗镇、东征、西征和山城堡诸战役。抗日战争期间任八路军129师368旅旅长，太岳军区司令员、太岳纵队司令员，参与指挥了百团大战，神头岭，长乐村，响堂铺等著名战斗。解放战争初期任晋冀鲁豫军区第四纵队司令员，指挥参加了上党战役，转战晋南、六战六捷，歼灭胡宗南主力第1旅。1947年率部强渡黄河，挺进豫西，开辟了豫西南战场，配合刘、邓、陈栗野战军，在中原地区进行战略反攻。尔后参加淮海决战全歼黄维兵团。1949年2月任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率部横渡长江，解放南昌。又坚决执行党中央远距离大迂回大包围的战略方针，进军广东直插雷州半岛，指挥了粤桂边战役。全歼白崇禧部后，又率部直抵云南边陲指挥滇南战役，消灭了企图逃离出境的国民党2万余人。全国解放后先后担任西南军区副司令，云南省人民政府主席，云南军区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院长兼政治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国防部副部长。国防科委副主任。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和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1950年的7月20日，即34年前的今天，陈赓率领的一支由军事、政治、后勤干部组成的顾问组到达麻粟坡县陡步，经过跤趾古道、老山益口——船头进入越南河江省。当时正值盛夏酷署，天气炎热，有时大雨倾盆，每日跋河在山间小道和水网稻田，  腿部受过重伤的陈赓倍感艰难。陈赓司令员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冒雨季赴越……晨起、雨及倾盆”、“天气炎热，山高路小，泥滑难行，有马不能骑。下山至清水，已精疲力竭”、“过桥，越共派专员设亭接待，备有各种饮料及水果。饥渴至此、狼吞虎咽；”、“稍事休息，即令代表团同志开展调查活动。一夜大雨，牙痛甚剧。”
陈赓永远不会想到34年以后，自己摩下的四十师一一九团与曾经指挥过的越南三一六A师的一七四团在麻粟坡与越南接壤的河江省清水河衅进行了一场殊死拼杀，浴血腥战。
1950年的8月14日晚，经过艰难的拔涉，行程一千多公里，陈赓一行到达目的，越南高平省广渊县大菲越军总部前线指挥部，与前两天到达那里的军事顾问团韦国清团长会合。当即听取了越军总参谋长黄文泰及作战处侦察处等有关部门的情况汇报。法军在越北地区的总兵力达7万余人、飞机100余架。并在1950年的春季攻势里，法军攻占了太原、府里和宁平等省，在与广西接壤的中越边界沿4号公路重点设防,越军总兵力达16万人。
越军大都是游击作战，尚未打过歼灭法军一个连以上兵力的战斗，目前已编成一个大团（即三0八师）由中国军队四兵团十四军四十师副师长王砚泉担任顾问，装备齐全。辖一0二团、八十八团，正在编组的有两个团为三0四大团和三一二大团，由于这两个团正在编组装备，尚不能担任大的作战任务。另有两个已另有两个已装备齐全的独立中团，即一七四团和二0九中团。一七四中团的顾问是第三野战军派出的张志善同志。还有炮兵中团即九十五中团。山炮由中国装备。能参加作战的部队是三0八师（大团）一七四团和二0九中团，九十五炮兵中团和两个独立步兵小团（营单位）四十师一一九团团长田大邦任越军一0二团顾问，四十师一二0团营长赵瑞来任越军三十六团顾问。四十师一一八团副营长彭芝南任越军一六五团八营顾问。
经过认真的分析研究，陈赓认为，高平守军约1500人，三面临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以目前越军的作战技术和心理素质先攻打高平困难颇大。而东溪是从中国广西水口关经布局关进入越南公路的交叉点，正好封锁了这个方向上的中越通道。4号公路呈西北往东南走向穿镇而过，镇的西北面是高平，南面是七溪，攻下东溪则拦腰切断了法军在这一防线上的防御体系。根据陈赓司令员的建议，越军总部前指于8月23至24日召开边界战役部队团以上干部会议，陈赓应邀出席了会议，会议首先由武元甲宣布作战计划：并听取大家的意见。
其具体部署是：
一、越军一七四团配属九十五团一营。（因一七四团曾在数月前进攻过东溪法军，虽未攻占东溪但却使守东溪的法军受到打击）。
二、越军二0九团配备在盆地东侧，准备打击空降的法军；
三、三0八师配置在东溪东南侧和西北侧，打击从七溪和高平的增援之敌。并配备两个炮兵营。
越军一0二团团长武安首先发言：主张应当先打高平，只要攻下高军，法军就会主动撤出边界向南收缩。八十八团的团长泰勇也接着说：“如果我们趁敌人增援不及，一开始就猛攻高平获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吗？如果我们先打东溪，高平的敌人就会加强工事，不是增加了攻打高平的难度吗？”
陈赓耐心地解释说，从表面看法军的封锁是由高平、东溪、七溪、那岑、凉山等几个重要据点来构成的，只要拿下高平，法军就跨了，可是法军的据点靠的是驻军发挥作用，如果攻打高平，一时拿不下高平，背后有东溪、七溪、凉山之法军趁势猛扑过来，就会形成四面受敌的局面，如果打东溪情况就不一样，东溪的地方对攻方有利，容易攻下。高平、七溪，凉山之敌就会成为惊弓之鸟，我以逸待劳，谁出动增援就打谁，将敌人歼灭在没有工事的野外，那是多么好打的战斗啊！
陈赓的一席话首先赢得了主攻团一七四团团长的赞同和支持，引起参加越军会议的再次讨论，终于把思想统一到了首先攻打东溪的计划上来了。
9月中旬，边界战役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完成就绪，陈赓、韦国清与武元甲坐阵指挥，从此拉开了边界战役的序幕。前线指挥所设在东溪以东的班员地区。9月16日凌晨，东溪进攻战斗正式打响。
越军174团首先向东溪外围之法军据点发起攻击。在炮火掩护下，各步兵分队与法军展开激战，逐次占领了东溪外围部分据点，但逼近法军防御中心阵地后进展迟缓。17日晨法军又空降一个连兵力在飞机掩护下实施反冲击。但由于越军缺乏战斗经验，便从已占领的阵地上撤退下来。陈赓从前线了解到这一情况之后，立即面见武元甲，建议一七四团调整部署，严密包围东溪守军，防敌突围，利用晚间再次向法军全面发起攻击。17日晚，由于前线部队没有按照预定部署行动，只从一个方向进攻，使守军能够集中一个方向作战并集中火力进行顽抗。战斗至深夜零点，攻击受措，未能打开突破口，部队伤亡较大，又准备撤出战斗。陈赓、韦国清得知情况后，万分着急，立即向胡志明，武元甲提出紧急建议：严令一七四团不惜任何代价。坚持攻击并重新调整部署，改为东西两面实行强攻，重点放在南北两面。韦国清立即将此意图电告一七四团顾问张志善，令他帮助该团指挥员迅速调整部署，准备好再次向守军发起了新一轮猛烈的进攻。越军前赴后继，英勇奋战，连排干部带头冲杀，战至中午13时全歼外围据点守敌。接着向城内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法军依据有利地形，进行顽强抵抗。越军已占领的部分阵地又被夺回，越军总部令预备队二0九团一营投入战斗支援一七四团攻城。激战至18日8时，经于全歼东溪法军守敌。歼敌400余人，但一七四团却伤亡500余人，尽管代价很大，但战役第一步目标已经达到。越军一七四团一鸣惊人，首立奇功。战后被越军总部授予“攻如猛虎”英雄团。为边界战役的胜利创造了条件。越法战争边界战役的胜利，消灭了法军的有生力量，巩固了越北边界的防线，扩大了云南和广西三百多公里的边界线，改善了越北根据地的战略形势，取得了越北战场上的主动权。11月4日在西北战场上法军不得不撤离了边界重镇老街和沙巴，打通了中国云南与越西北部的联系。对越南全国抗战形势的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在1951年3月20日至4月7日，越军一七四团参加了“黄花探”战役，进入河内至海防的五号公路，两侧打击法军；1952年10月，一七四团进军西北战役，消灭了义路，扶宴，万安，琼涯地区的法军及伪军。
     1954年1月，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根据国内情况的变化决定集中三0八师（三十六、八十八、一0二团）、三一二师（一四一、一六五、二0九团）、三一六A师（九十八、一七四、一七六团），三0四师（九、五十七团）4个主力师共11个步兵团，发动奠边府战役。
战役的第一阶段，由越军的三0八师和三一二师攻占奠边府北面据险防守的法军三个据点群、即兴兰据点群，独立高地据点群、班交据点群，战斗从3月13日17时至17日，经过四天四夜的激烈战斗，全歼了三个据点群之敌。
战役的第二阶段，由越军的三一二师、一四一、一六五、二0九团三个步兵团，三一六A师的（九十八、一七四、一七六)三个步兵团，向奠边府东面各高地的法军据点群进攻，夺取向奠边府之敌总攻的出发阵地。3月30日17时，越军三一六A师，一七四团首先向东面偏南的A1号高地发起猛攻，一举夺取了该高地。A1号高地靠近孟清中心防御区，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对法军防守奠边府十分重要。3月31日拂晓，法军组织了优势兵力在炮兵、坦克支援下向攻上A1号高地的174团进行猖狂反扑。激战之4月4日，越、法双方经过反复激烈的争夺，来往拉据，各占领高地的一半，形成对峙状态。4月8日，法军为补充损失，又向奠边府空降一个营。4月9日晨，法军向占领C1号高地的越316A师98团进行反扑。C1号高地离A1号高地比较近，也是一个重要高地，双方经过四昼夜的反复争夺，最后同样各占领高地一半，形成对峙。双方经过十多天的激烈战斗，越军除消灭法军不少有生力量外，攻占了奠边府东面的若干重要高地，同时，越军伤亡也比较大，部队进攻困难，形成了僵持与胶着状态。
为了打破双方相持的状态，越军接受中国顾问的建议，决定加强进攻阵地的构筑，从四面八方向敌人阵地挖掘工事，不断迫近法军，取得向敌军发动总攻的有利出发地域。同时向法军控制的A1高地主要阵地挖掘坑道，准备以坑道爆破配合作战，夺取该主要阵地。构筑庞大的进攻阵地。是一个很艰苦的工程，同时还要击退敌人的反扑，夺取敌人的阵地。越军在奠边府周围展开了挖筑工事的竟赛活动。法军为与越军决战，经常向越军阵地进行各种规模的反扑。并派出大批飞机对越军阵地进行轮番轰炸，法军的凝固汽油弹几乎把奠边府东面A1和C1号高地上的树木烧光。在中国顾问的帮助下，高射炮兵及时对越军进行有利的支援，控制了奠边府上空。为了对付法军的反扑，采取了主动打击敌人的办法，开展了神炮手各项歼敌竟赛活动，打得法军官兵龟缩在掩体内不敢轻举妄动。越军的工事越来越接近法军。不少法军阵地陆续被越军所夺取，法军南分区与中心分区的联系已被完全切断。孟清机场也被越军所控制，最后敌人在孟清中心分区控制的面积只剩下一平方公里左右。
5月1日夜，奠边府战役第三阶段进攻开始，三一六A师，一七四团向A1高地敌阵地中心坑道爆破为信号，越军向奠边府之敌发动了总攻，各步兵团在炮火掩护下，发起猛攻。5月7日上午，法军仍然组织力量进行反扑，越174团向法军中心防御地带像一把钢刀直插敌阵。战至7日17时，30分，法军在奠边府的最高指挥官德卡斯特里将军向越军174团打出了投降的白旗，接着其参谋部人员及一万余名士兵从工事里出来投降。历时55天的奠边府战役，胜利结束，法军的“纳瓦尔计划”彻底破灭。
越军316A师的174团从此威震支那，无论是在越美战争中，还是在越法战争中，174团都是首当其冲。多次被越南人民军总部授予“英雄团称号”。这次越军三一六A师，一七四团主动请缨，从老街方向开往老山战区，准备与我师一一九团决一死战。

向老兵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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