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奉献、自强、拼搏。
　　回过头来再想一想我讲过的这些人吧：结婚两天到前线慰问的新娘，哭坟的刘丽芬母子，一只眼睛的连长，吃中药的指导员，实事求是的龙伟，地震灾区的部队和群众……他们身上体现着一种共同的精神，那就是“魂系中华”。
　　可是这几年，奉献讲得少了，精神的东西丢得差不多了，社会上出现了一些丑恶现象。为什么呢?那就是因为魂散了。魂不附体，必然病魔缠身，病魔缠身，抵抗力就差，病菌就容易侵蚀我们健全的肌体。现在是到了应该抓魂驱病，强壮肌体的时候了。
　　沉重的代价使我们懂得了民魂的宝贵，那究竟什么是我们的民族之魂呢? 这几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老山前线到地震灾区，从雷锋的家乡到大庆油田，人们在呼唤和铸造的民魂究竟是什么?我们提出过很多精神，如长征精神、延安精神、上甘岭精神、大庆精神、雷锋精神、焦裕禄精神、女排精神、老山精神等等。我认为概括起来主要包含四个内容：一、强烈的爱国热忱；二、无私的奉献精神；三、自强不息的意志；四、勇敢顽强的拼搏精神。这四个内容用八个字表述，那就是：爱国、奉献、自强、拚搏。
　　为什么提出这八个字?请大家和我一起回顾一下，古往今来在人们心中留下光辉形象、在历史上起过积极作用的人物，他们的言行如何呢?屈原，忧国忧民，上下求索；苏武，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岳飞，精忠报国；杨家将，满门忠烈；陆游，“位卑未敢忘忧国”； 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林则徐，虎门禁烟大义凛然；邓世昌，甲午海战威震敌胆；谭嗣同，血染菜市口；李大钊，“铁肩担道义”； 鲁迅，“俯首甘为孺子牛”；闻一多，“横眉冷对千夫指”；毛泽东，“敢教日月换新天”；周恩来，“春蚕到死丝方尽”；彭德怀，忠心耿耿；焦裕禄，鞠躬尽瘁；董存瑞，舍身忘死；雷锋，全心全意；中国体育健儿，顽强拼搏，为国争光； 老山战士，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这些，哪一个不是爱国者?哪一个不是奉献者?哪一个不是自强者?哪一个不是拼搏者呢?正是这千千万万个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用热血和忠诚铸造着民魂。“乌纱帽虽然没有了，但是共产党员这块牌子还挂着哪。”
　　刚才我讲了不少小草的奉献事迹。那么领导干部呢?有的群众议论：“当官的没有一个好的。”这句话带有片面性。当官的大部分还是在勤勤恳恳为群众服务的，其中不乏无私奉献的典型。原云南保山军分区司令员刘斌同志，就是这样一位干部。
　　刘司令满门忠烈，全家六口人，五个上了自卫还击战前线，其中两个儿子牺牲在老山战场上。两个儿子牺牲以后，他又把女婿送上去了，被人们称为当代“杨家将”。
　　刘司令员的大儿子叫刘光，从军校毕业以后，学校准备让他留校当教员，他坚决要求回云南。回到昆明，军区机关要留他当参谋，他又坚决要求去前线。最后他到了老山前线侦察连当副连长。老山作战前夕，五十八天中他执行了四十五次侦察任务。
　　有一次，他带领一个小分队执行任务，在国境线被越军 埋的地雷挡住了去路。当时，小分队里配有两个工兵，让他们上，自己就安全了，可他首先想到的是战士的安全。他让所有的战士隐蔽在后面，他一个人上前排雷。
　　他的排雷技术很好，扫得非常仔细。可是后面的一个工兵却隐蔽不住了，他觉得对不起副连长，排雷应该是工兵的事，
　　副连长却抢着干，如果出问题怎么对得起人家呢?于是，他悄 悄地摸到副连长身后小声喊道：“副连长，换—换吧!”
　　副连长听到战士叫他，没有回头，边排雷边说：“算了，快完了，你回后面隐蔽，千万别过来。”工兵一想，你不让我换，我把你拉开我来干吧!结果，他没有回去，反而又往前摸了几步，伸手拉副连长。
　　这一拉就糟了，因为副连长的精力都集中在排雷上，他是侦察兵，有个风吹草动，他首先想到的是敌情啊。当战士一抓他的肩膀，他转过身就是一巴掌劈了过来。这一掌劈过来，小战士赶快往旁边躲，一脚正好踩在地雷上。“轰”的一声，气浪把两个人抛向了空中。刘光掉下来的时候，又压在一颗地雷上。连续两声爆炸惊动了后面的战士，他们赶快上前抢救，只见倒在血泊中的副连长吃力地向大家摆手，不让战士进入雷区。
　　他艰难地把炸伤的工兵一点一点地拖出雷区，才让战士给他包扎。但由于伤势太重，两人在送往救护所的途中都牺牲了。
　　刘司令员一家怀着悲痛的心情赶到文山参加刘光的追悼会，回到保山军分区，得知机关军务部门正在办手续，准备把在边防部队当兵的小儿子刘明调到分区来。这一调，小儿子就等于进了保险箱了。司令员知道后，马上制止调动，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对我的关心我能理解，但干部子女都往后调，前线都留些工农子女，这不是共产党的作风啊!’，
　　过了一段时间，司令员离休了，安排在昆明小虹山第二干休所。刚到昆明就听说收复老山的战斗要开始了，小儿子所在的部队可能打主攻。很快，又接到了刘明的信，信中他告诉爸爸：他们团是主攻团，他们连是全团的尖刀连，他自己还是全连尖刀班的班长。
　　当时，亲戚朋友都劝司令员说句话，把小儿子换一换位置，或者打个招呼，复员算了，反正他已超期服役，也不违反政策，可司令员不吭气。过了几天，昆明市民政局的同志来慰问，听说这件事以后，马上表态：这件事由我们地方出面，你家又是军属，又是烈属，应该照顾。他们知道刘斌司令员是山西阳城人，战争年代南征北战，解放太原的战斗中，他就是攻城尖刀连的副连长，在战斗中身负重伤。伤好后随大军南下，在云南边境又转战了三十多年，原来在中缅边境打蒋残匪，后来又转到中越边境打入侵越军。这么一位老革命，只有两个儿子，已经贡献了一个，该留一个吧!
地方同志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但司令员还是婉言谢绝了。
　　在小儿子上战场之前，许多老战友来看他，也有个别老干部劝他说：“老刘，你别死心眼了，现在都讲实惠了，你不好出面就点个头吧，我给你去办！”司令员就是不点这个头。
　　“你怕什么呢?”
　　“影响不好嘛!”
　　“还怕什么影响，现在头上乌纱帽都没有了，影响谁呢?”
　　“乌纱帽虽然没有了，但是共产党员这块牌子还挂着哪。”
　　“说我是铁石心肠，不懂儿女感情，其实，我哪里是铁石心肠?”
　　就这样，刘明就要开赴战场了，全家人心情越来越沉重。特别是司令员，我跟他一起作报告时，他对我说过：老大是突然牺牲的，难过一阵也就过去了。可老二不一样啊，尖刀班长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想他。可是，这样做，别人有时还不理解，说我是铁石心肠，不懂儿女感情。其实，我哪里是铁石心肠?我也有情，我也有爱，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父亲啊[当时，我只有一个心愿，父子一场，我想最后见他一面，我要搂着儿子照张相。
　　司令员开始做准备了，买了很多儿子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换上当年发的将军呢礼服，买好到刘明驻地的火车票。但是，当他提着东西去上车时，却在车站转来转去，犹豫了半天，把票退了。
别人问他：“你怎么不去看儿子啦?”
　　他说：“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去，因为小儿子部队的几个领导，有的过去是我的老部下。我一去，人家看到老首长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就会有所考虑了。还有，战士看到我去也会议论：他爸爸怎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来，肯定是走后门来的。我当过司令，带兵打过仗，我知道这时候部队需要的是高昂的士气啊!”
　　后来，司令员派女儿、女婿代表他去送一送。大女儿临走之前，司令员取出了保存多年的一瓶好酒，交给她带去。他们赶到弟弟所在的部队，部队正好要往前开。刘明这时看到姐姐姐夫来，还怪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来拖后腿吗?马上给我回去!”姐姐哭着说：“小明哪，爸爸忘来送你不敢来，派我们给你送行来了!”说着，拿出了爸爸的酒递给刘明。
　　刘明接过这瓶酒，就像看到了慈祥又严厉的父亲，自己虽然作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可父亲那颗已经破碎的心能经得住再一次沉重的打击吗?他强忍住泪水问姐姐：“爸爸有什么交待吗?”“没有，他只说了一句，要你上战场前先喝口酒!”
　　当天晚上，姐姐哭了一夜，因为她知道这是生离死别的时刻，而刘明却没有掉一滴眼泪。第二天，当嘹亮的军号吹响的时候，刘明点燃了一根火柴，烧去瓶口上的腊封，拔去瓶塞，一扬脖子，“咕咕咕”地喝了几大口酒，把姐夫拉到一旁，说了声：“以后父母就全拜托姐夫照顾了!”话没说完，眼泪却“唰唰唰”地流下来。从来没有见到过弟弟流泪的姐夫，此时也心潮起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刘明走了，迈着坚定的步伐奔上了战场。在收复老山的战斗中，他冲在最前面，打得英勇顽强。排长牺牲了，他代理排长，带领战士继续往上冲。阵地拿下来了，他荣立了二等功，并且被正式提升为排长，昆明军区陆军学校破格录取了他。但是，通知书到达阵地时，他们还没有撤下来，一直坚守在阵地，又干了两个多月。
　　有一次，刘明到团指挥所办事，团长对他说：“学校已通知录取你，具体报到时间还没来，你先回昆明去看看老人，等待通知再去上学。”但刘明说：“其他被录取的人都没走，我走了不像话，我继续干吧!”
　　7月12日，越军经过两个月的准备，发起了一次师级规模的大反扑。七个团的越军，向老山发起了进攻，从凌晨四点开始，一直战到晚上九点，越军终于被打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越军用猛烈的炮火进行报复。成群的炮弹落到阵地上，大部分工事被炸塌了，仅剩一条小坑道，刘明把战士全让进洞里，已经无法再挤进去，他一半身子进到洞里，另一半露在洞外。突然一发炮弹打在洞口，又引爆了一箱手榴弹，刘明一句话也没留下来，壮烈牺牲了。
　　“两个弟弟都牺牲了，我这当姐夫的不去为他们报仇，也说不过去呀!”
　　刘明牺牲的消息，几天后就传到昆明，正在这时，司令员的女婿陈家勇又要上战场了。陈家勇是部队五十七医院的外科医生，当时，两口子都报名参加医疗队，结果批准男的去。过了几天，医院领导听说司令员的小儿子又牺牲的消息后，马上作出决定：换人。并且到司令员家通知和慰问。
　　到司令员家一看，花没人浇，鸡没人喂，整个家乱七八糟。司令员老伴刚从保山接到昆明，伤心地哭成个泪人，老司令员也端个小板凳，跑到后院抱着脑袋在默默地流泪。
　　谁说他是铁石心肠?谁说他不懂儿女感情?人生最大的痛苦——老年丧子，他碰上了，仅有的两个儿子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先后牺牲，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一岁，他能不心疼，他能不流泪吗?
　　医院领导安慰了一阵，然后说：“司令员，你的女婿我们已决定换下来，不去前线了，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照顾二老吧!”司令员说：“好，谢谢你们了，请到客厅坐吧!”
　　司令员陪医院领导在客厅坐定后，把女儿、女婿找来，缅交待说：“你们领导来了，正式通知家勇不去前线了。这也好，你就好好照顾你妈吧!”
　　陈家勇一听，不让自己上战场，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好不容易争到了到前线的任务，怎能轻易放弃呢?他焦急地说：“怎么不让我去了?从大的方面看，保卫祖国、保卫四化，从小的方面看，两个弟弟都牺牲了，我这当姐夫的不去为他们报仇，也说不过去呀!” 司令员又征求女儿的意见，此时，女儿怀中抱着刚满八个月的小孩，也表示支持丈夫上战场。司令员思考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好!家勇啊，我看你还是像我刘家的人，去吧!”
　　司令员一表态，老伴在里面受不了啦。一开始听到女婿不去了的消息，她这颗悬着的心刚落了下来，可是司令员突然改变主意，还要叫女婿上前线，她大叫一声，一下子昏死过去。全家人赶来抢救她，她醒来后，流着泪说：“老刘啊!两个儿子都没有了，你还要把女婿送上去呀。他是个独儿子，你不知道吗?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向亲家交待呢?”
　　全家人哭成一团，司令员也只能流着眼泪安慰老伴：“你放心吧，女婿去那个地方我打过仗，不要说炮弹打不到，连炮弹声也听不见。”
　　老伴说：“你哄鬼呀?那个地方我没去过吗?”原来，司令员的老伴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十五岁参军，也打过几次仗，1979年作战时，她还是第一线的支前队长，她怎么不知道危险呢?
　　司令员没有怪她，她是个老革命，但她也是个母亲啊。司令员慢慢地开导她：“你爱孩子，我也爱孩子，但是如何爱呢?现在儿女要上战场，我们不能拦。如果我们不让女婿去，将来你让女儿、女婿在别人面前怎么挺着胸膛去做人呢?”
　　几天以后，女婿要上战场了，老伴摸摸索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亲自烧菜，给女婿送行。两个空酒杯、两套空碗筷、两个空凳子，全家人就在这样一种悲壮的气氛中，举杯送走了最后一位男军人。陈家勇上战场的时间和司令员小儿子牺牲的消息传到昆明的时间，中间相差仅仅是十二天啊！
“司令员家不缺这些东西，我们给他送去的是老百姓的一颗心啊！”
　　刘司令员一家被人们称为当代“杨家将’’当之无愧!这就是民族的脊梁。云南省委授予了他“优秀共产党员”称号。这样的人家自然赢得了人们的爱戴。在昆明，只要他去±街，人们都会围住他，握手、问候、安慰他。知道他家事迹的同志，也从全国各地给他写了大量的慰问信。江苏省江阳县申港中心小学四十一名少先队员，收集废铁烂铜，卖了钱买了一面锦旗，绣上“满门忠烈”四个字，寄给刘斌一家。
　　特别感人的是山东的一位老干部，他给司令员写了几封信，司令员都没有回信。他着急了，从山东买了车票跑到云南来了。干什么呢?来找刘斌同志谈判。他打开皮包把三个儿子的放大照片摆在桌上说：“你好好看看，三个都是当兵的，身体没问题，两个经过战火考验。前几天给你的信中都详细介绍了情况。我也征求了他们的意见，随便你挑，挑上哪个，马上就拨给你了。”
　　工人对待刘斌司令员，更是实打实的。云南汽车厂的工人，还把司令员聘请为他们的“名誉职工”。工人逢年过节，都把他接到厂里。大家说：逢年过节别家是儿女团聚，鞭炮齐鸣，而你家是最痛苦的时刻，我们不应该让你寂寞，应该让你到群众中享受一点人间的天伦之乐呀。还有，工人发福利品，他们也少不了给司令员送一份去。他们说：“司令员家不缺这些东西，我们给他送去的是老百姓的一颗心啊！”
　　农民呢?知道这件事的很少，但是，一旦知道了，农民的态度也是最坚决的，他们的感情也是很深的。我前几天到司令员家就看到这么一封信，我抄了一份，是河南省舞阳县保和乡宋庄村，一个叫宋文山的农民写来的：
　　前几天下雨没事，我在看书，当在《理解之歌》这本书里看到你一家人事迹的时候，我的脑子好几分钟在昏沉和旋转之中，事情要放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虽然好几年过去了，但是，我的思想却起了一个很大的波动，震撼了我的肺腑，启动了我的良心。请你相信我，我要赠送一个儿子给你，名字叫宋陆平。我有三个儿子，大的已经结婚了，老二年纪大了一点，给你一个小儿子吧!今年十六岁，中学就要毕业了，请你一定不要推辞，他1.6米左右，浓眉大眼，身体很棒。 我问他愿不愿意去，他说只要刘伯伯愿意收，一定要 去，到什么地方都要孝敬好这样的老人家。 刘斌同志，请你不要有什么意外的考虑，我不是没 钱花，也不是没饭吃，更不是条件差，是你们一家人的奉献精神感动了我。我保证到法律部门去作公证，我一不要钱，二不要物，我只要情意两个字。
　　大学生怎么看这个问题呢?我在西安一所大学作报告，讲到司令员一家的事迹。晚上，大学生跟我开座谈会，有位学生提了个问题，他说：“老蔡，你是搞文艺创作的吧?”我说：“什么意思?”他说：“你很会塑造人物啊，你塑造的那个司令员，塑造得太成功了!”我说：“你听了半天，认为是塑造的呀!”他说：“是呀!”我说：“不对，我讲的是真人真事。”他说：“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共产党人，你别吹了!”我说：“你有这样的看法也不奇怪，这几年，党内的一些腐败分子，确实把党的形象损坏了。但是你是个大学生，看问题怎么这么片面呢?你今年多大?”他回答：“二十一岁。”我说：“你从学校门进学校门，考查过几个共产党员?”他说：“没有。”我说：“你没有考查怎么能下这样的结论呢?”他说：“我感觉是这样。”我说：“你到老山前线去感觉一下看看：麻栗坡烈士陵园，埋着九百九十九位烈士，他们的墓碑上80％都刻着‘共产党员’几个大字!你到生产第一线考察一下看看，多少共产党员在无私奉献。刘司令员只是其中的一个。”他又问：“你讲的刘司令员的地址呢?”我掏出笔来写下了“云南省昆明市小虹山省军区第二干休所”。
　　这个大学生还真要眼见为实呢!学校放假时，他约了七八个大学生，还真到云南来了，他们要考查一下，这个司令员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时，我不在昆明，回来后司令员跟我说：西安来了几名大学生，咳!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来了都是问候我们、安慰我们，而这几名大学生一进来首先问我和老伴的名字，然后像审问一样的问了两个小时。然后要看儿子的骨灰盒，我把老大的抱出来给他们看了，有人又问你牺牲了两个儿子，怎么只有一个骨灰盒?我说：老二埋在前线了。又问有没有墓碑照，我说有，他们说找出来看一看。后来又要看军功章，还要看儿子在战场上的笔记本，并且翻看了很多群众来信，折腾了大半天，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干，一个跟一个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司令员刚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还是昨天那群大学生，每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一进门，“扑通、扑通”跪下：“司令员，收下我们吧!您不寂寞，我们都是您的儿女，我们来替刘光、刘明尽一份孝心，请允许我们用这古老的方式向您表达我们的爱。因为您使我们看到了希望!”
　　大学生说的希望是什么呢?我理解，那就是刘司令员一家用实际行动树立了真正共产党员的形象!
　　人们热爱刘斌同志，是希望更多的共产党员像他一样，这就是人们对我们党的真实情感。宣传刘斌、学习刘斌，正是弘扬民魂的需要，也是人们的心声。
　　这几年，尽管魂散了，但是还没有完全丢失!各条战线上都有不少像刘斌同志这样爱国、奉献、自强、拼搏的人，正如鲁迅说过的：“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救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如果在各条战线上都能树立一批铸造民魂的典型，我们就能更好地引导人们，从积极方面去努力和发展；从而达到铸造整个民族民魂的目的。
　　以上谈了铸造民魂，要树立正面典型，鼓舞民心。但还应教育每个人必须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从小事做起，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有一双明亮而美的眼睛，还应该做一个美的化身。
　　我总在想，世界上什么东西都能打扮，唯有人格不能打扮。每个共产党员，每个领导干部，当我们站在台上向人们宣传的时候，台下千百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每一双眼睛都是透视镜，在透视你的人格。如果台上讲的与台下做的是两回事，那么群众还会跟你同心同德，跟你一条心吗?
　　各位朋友，大环境的改变，是靠小环境组成的，我们每个人虽然没有回天之力，但在社会上起个积极因素的作用，总是可以的吧!是一棵草就给大地带来一点绿色，是一滴水就滋润一块人们的心田。即使做好事，有时还得不到好报，我们也决不能因为不得好报而不做好事，因为我们坚信，历史是公正的，民心是公正的。同时，我们也深深地懂得，一个国家要有骨气；一个民族要有豪气；一个党要有正气；一个军队要有士气；一个单位要有名气；一个家庭要有和气；一个人要有志气!

　注：（提起蔡朝东，人们都会记起八十年代他那轰动全国的演讲——《理解万岁》和《民魂万岁》，以及后来的《创业万岁》、《科学万岁》。蔡朝东同志生于昆明，原籍江苏海门。1968年从云南省凤庆入伍，历任战士、班长、干事、昆明军区政治部宣传部文化处副处长。1989年转业到云南省新闻出版局工作。1991年下派到云南省昭通地区大关县代职任县委副书记。1993年被人民代表民主推荐当选为县长。1996年任云南省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副主任。现任云南省演讲学会会长、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副理事长。１９８５年以来，他先后在全国演讲了二千一百多场，并编著出版了十多本书。１９８９年被授予“全国优秀青年思想工作者”称号，并当选为“昆明青年十杰”之一。１９９６年４月被授予“全国模范军队转业干部”称号，并被评为“全国教育艺术演讲十佳”之一。本站向蔡朝东同志表示感谢！）

　资料来源：《蔡朝东演讲集》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