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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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老山
重返老山
 
  清明,过去是人们祭奠亡灵的时节,而今已成为人们出门踏青的大好时节。青青的绿草带着露珠爬满山坡、挤满田间小道,黄灿灿的油菜花摇曳在田野上,在枝头嬉戏的小鸟时而舞蹈时而歌唱;微风阵阵,再疲惫的心情也会被吹得豁然开朗,再紧张劳累的筋骨也会被吹得松弛舒畅。

  每年这个时节我都要与妻携女外出踏青,可有一个地方在我心底总是挥之不去,想舍弃却总也难以割舍。这个结在心底一搁就是近20年。这是一片红土地,在武汉的西南边陲,中间相隔千山万壑。十九年前的清明前夕,经过7天6夜的火车长途运行和3天的汽车颠簸,我穿着军装随部队从沂蒙山区来到了这片被称作是彩云之南的红土地上,一年后的初夏,我完成了使命带着疲惫和清瘦的身躯随部队离开了这里。这一别竟是十八年。在这十八年里,这片土地使我魂牵梦萦,曾经为了刻意抑制这种情绪,我将所有的资料和仅有的数张照片束之高阁,可是只要看到与这片土地相关的影视作品我就会兴奋,就会在梦中回到这里。

  四月上旬,有幸到云南。临行前我着实兴奋了好几天,年近古稀的父母听说我有机会故地重游,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步履也变得轻快了;十几年与我同喜、与我同悲的妻子看上去比我还要高兴;不满13岁的女儿对二十年前的那段历史太陌生,围着我不停地问这问那,对我的讲解有些能听懂,有些却是一脸的困惑,我只好对女儿说:“你还小,等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4月11日从昆明乘长途汽车(高速快客)在群山和悬崖中穿行。汽车时而在山顶的云间盘旋,时而在山脚小溪旁穿梭。一位年龄相仿的商人与我同座,对我不看车载电视始终在看车窗外的山川感到好奇,问我是去做生意还是会友。我说是去“踏青”。他不解的说:“踏青?那个地方可不是旅游名胜,路途很遥远呀!”于是我向他介绍了这趟行程的目的。听完后,他更是一脸的茫然。我只好继续去搜寻记忆中的山川。近十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在黄昏前到达了云南的边境县城——麻栗坡。

  此时的麻栗坡,除了长途车站旁边的那座桥和原百货公司大楼(现改为超市)没变,其它的似乎都变了。楼房变多了,县城“长”高了,街道变美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神态怡然自得,没有过去那种紧张和恐惧。在县旅行社,听说我是老兵,几位年轻人对我十分热情。因我要求的线路有一部分不在他们的线路之列,几位年轻人立即把我的要求向他们的“头”作了汇报。与这位“头”见面时,我将自己在阵地上的一个小影册递给他看,并简要作了自我介绍,他看完后打开锁着的柜子拿出一本影集递给我。打开影集,全是这位“头”在阵地上的照片。此时,我们两人的心一下子就拉近了。他叫张维红,原来在昆明陆军学校学习越南语,1985年和1986年曾数次在前沿对越广播,而1985年正是我们济南军区在阵地上进行防御作战。他后来转业留在了麻栗坡,现任县旅游局副局长、县旅行社总经理。在安排完我的行程后,张总又向我介绍了他们举办的收复老山地区作战二十周年的系列活动和老山和平之旅等活动。

  1979年,越军趁我军自卫还击后撤之机,占领了云南边境所有骑线点的山头,包括老山、八里河东山、扣林山、者阴山等。这些山头被占领后,越军越过边境在我方境内构筑工事,埋设地雷,并向我方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边境军民。一时间,边民有家难归,有地难种,有学难上。1984年4月28日凌晨5点多钟,原昆明军区某集团军40师在友军的配合下打响了收复老山主峰的战斗,至当天下午2时50分,40师主力经过近9个小时激战,全歼老山地区十几个高地的敌人,被敌军侵占达5年之久的老山终于回到祖国怀抱。老山主峰被我英勇的战士攻克后并牢牢地守住;同时,我军先后也收复了八里河东山、者阴山等。从此,老山在全国出名。1984年8月初昆明军区11军(1985年撤消番号)接守阵地至12月。其后南京军区某集团军接守阵地六个月。随后各大军区派部队进行轮流防御作战,直至1990年止,战场仍然以老山命名。我所在的138师(现撤消番号)从1985年5月开始驻守在八里河东山一线,我所在414步兵团驻守在“八十年代上甘岭——1175.4高地”,友军199师驻守老山一线。其后我们团一个营派驻老山拉那口一线支援友军防守了一百零五天。直到1986年5月将阵地交给兰州军区后撤回内地。当时参战人员被称作“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

 
1楼
[QUOTE][b]下面引用由[u]老山荣军[/u]发表的内容:[/b]

老战友,你好啊![/QUOTE]
同上![em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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