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残忍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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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残忍不需要理由
我不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的确,很多事情一旦按照普遍联系的原理来推演,那是非也就逐渐的模糊。我是一个保守的人,有着一种近乎纯粹的道德感,虽然从来没准备去做什么卫道士。第一个品性让我怀疑太多东西的合理,并不住的调侃;第二个个性让我几乎盲目的捍卫另外一些东西。这看起来是很矛盾的,比如我写文章给第三者的必然和困窘辩护,同时又对其表达我的不齿。

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因人而异,矛盾太多时候也可以对立统一。当然,我同样不介意党同伐异,党异伐同的估计神经有问题。我看到的大多数事情我基本都能接受,至少可以找到接受的理由,除了残忍。我始终认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人都是不应该实行残忍的行为的,至少在我们意识到那是残忍以后,就不该继续。无意识的残忍那是人类的局限,当然,不在此列。

记得朋友给我将过一个故事,一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男人因事坐牢了,十年,女人等了他十年,男人出狱后女人已经年华老去。故事的结局自然是圆满温馨的。可是我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那未必是爱,女人对男人的等待或许只是一种道德上的自我约束和陶醉,她不自觉的认可并陶醉于自己这种坚贞行为的高尚,只有高尚才能让人做出不可思议的牺牲,像宗教。而那个男人对女人的不离不弃,恐怕有很大的是感激的成分,报恩心理同样能让人做出牺牲。”

那句话是我的,幸运的是我只是说给自己听,而没有说出来。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残忍,好在我意识到的比较及时,如果说出来,就是一种真正的残忍。理性的分析把很多美好的东西导入冷血的逻辑,然后残忍就乘虚而入了。真善美这些东西我们祖先用心良苦的编织了很多理论让我们相信,有些理论的漏洞是一目了然的,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戳穿呢?对我们认可是美好的东西,我们何妨相信?

每个人活着并感到幸福,大约都有一个依靠,或许那依靠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我们真的有必要去让他清醒吗?何况清醒以后又是什么呢,他是否能找到新的依靠?彷徨之后的呐喊让人肃然起敬,可是呐喊之后让更多人变得彷徨,是否多少有点可悲呢?击碎别人的依靠是一种残忍,拒绝残忍,不要任何理由。

我很小气,所以偶尔做一件好事,都希望别人能夸我两句,更希望这赞美中只是说“河蚌,做得不错”而不是说“河蚌,学雷锋呢!”即便如此,我仍然讨厌把雷锋的奉献精神和他的孤儿生活感恩心理,以及得到别人肯定的欲望联系起来分析。我们看到人的不足,而造了神,那无非是一种代名词,一种寄托,为什么我们却要在造神以后再告诉自己,我们树起来的是一个流氓?

摧毁别人精神依靠的行为,是一种莫大的残忍,至少在找到新的依靠以前。就像在发现日心说以前颠覆宗教一样,真确的行为必须以强大的依靠为后盾,如果立不起来新的,旧的即使有缺陷,也不能立刻毁去。允许质疑,拒绝颠覆,否则就是残忍。旧衣服再破,没有新的,我们也不能把它脱了光着屁股,自己这么做是滑稽,逼别人也脱了就是残忍。

有些东西的确很假,可是那假的后面是无奈,是更多的善意的谎言。一个一定要别人相信其爱的女人的确不漂亮,不温柔的家伙;一个一定要别人相信社会很肮脏很龌龊的家伙;一个执拗的向所有大家认定的真善美讨个说法的家伙;除非他真的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否则,希望他能适当的克制自己的质疑而不要盲目的做一个斗士。

没有千万家广厦的时候,杜甫草堂至少也可以避雨,拒绝残忍,不需要理由。我说的这么多所谓理由,其实同样是漏洞百出,可那又如何呢?我所要说的不是理由,只是一种情绪。
1楼
理解
2楼
不错,有点生活的哲理。人的进步就是在这种不断的总结中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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