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E][B]下面引用由[U]月亮之歌[/U]发表的内容:[/B]
老乔,今晚还在写《老山的呼唤》?[/QUOTE] 对,我要坚持下去!
老山的呼唤(报告文学)
(接第4楼) 越方的火炮哑了一周又嘀咕起来,我军立即还以颜色,战火惊天动地! 战地保障异常艰辛,阵地所需炮弹、钢架、食品等都要靠自己从五六里外的船头背上山。 每天下午三点左右,我都要带领一个班的战友下山去背给养物资。 不知是紧张还是亢奋,一背上麻袋,我就脚下生风,浑身是劲,没几分钟就穿过里头寨,跑上了山坡。 也许是表率的作用吧,战友们都毫不示弱,一个个紧跟上来。呵,瘦高个曹华超过了我,又有两位冲到了前面。 “过封锁区,注意隐蔽!”我带头猫腰飞跑。 一转眼工夫,我们就回到了炮阵地。不到一分钟,山下就传来了越军的炮击声。 “真险啊,还好他们跑得快!你别看司务长表面像个文弱书生,干起活来倒是生龙活虎的!”代理连长张先祥赞不绝口。 由于越南特工活动频繁,我连炮阵地两头设了好几个哨位,夜晚更是加强警戒。战友们除了完成自身任务,还要参加运输、站哨,每晚最多休息五个小时,睡觉时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戒备森严,昨天夜间越南特工还是悄悄“光顾”了这里。丢失的一袋大米告诉我们,至少有两个特工,好险啊,特工若不是为了活命,扔两颗手榴弹、埋几颗地雷什么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今夜是两点至四点的哨,我刚睡着就被叫醒。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山风公然挑衅,我蹒跚到哨位,摸了摸排在掩体上的三颗手榴弹,又在下面摸出白天准备好的几听雪菜、酸辣菜罐头,放在最顺手的地方。 阵地上的食品是按比例供给的,全部吃完才能增发。最紧俏的是水果和肉类罐头,而雪菜和酸辣菜普遍不受欢迎。 刚上来的时候,越南兵为了骗吃骗喝,千方百计讨好我军,“东方美男子”之类的阿臾奉承不绝于耳。我们也将计就计,趁机构筑工整,侦察敌情。前沿阵地的“投弹高手”将雪菜、酸辣菜罐头等扔过去,一群越南兵便“奋不顾身”地争抢。这也难怪,他们经常以一种称为“白薯”的树根为主食,看上去像山药又白又嫩,可吃到嘴里又苦又木,我们没有一个不吐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耳边只有风的呼呼声和草的沙沙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盒罐头就往山下扔,一为增发水果,二为提神壮胆,没准还能砸到一个特工呢,真是一石三鸟啊! 也许因为战火灼热了空气,这里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才一月中旬,漫山遍野已芳草吐绿,树枝发芽。 乘车去麻栗坡买菜路过天保,只见五十米开外的两棵大树上冒出了许多红芽。怎么会是红色的?即使是枫叶也得靠秋霜打红。喔,原来是木棉树,殷红的花蕾刚刚萌芽,在蓝天的映衬下甚是耀眼,以前只是在《红色娘子军》中见过,今日目睹觉得这“英雄花”竟开在了自己的心窝里! 今天是一月十五日,我们在炮阵地送过了异常激烈的不眠之夜,从零点至天亮,口令声、发射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几乎没有停息,每门火炮都打得发烫甚至发红,夜幕中的炮身活像刚刚出炉的六根钢管。我也帮着输送炮弹,还接替瞄准手开了一炮,打死敌军一人。 卡车已穿过二、三百米长的橡胶林,三天前,就在这里,越军一发发擦着树梢飞过的炮弹,逼迫我创造了一项个人记录,五分钟内卧倒二十多次!当时我胆怯得“奋不顾身”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中午时分,满载给养物资的三辆卡车进入曼棍。我们二团的车开在最后,紧跟着炮团、三团在崎岖的山路中颠簸。前面就是“三道弯”了,由于路段暴露、狭窄且弹坑密布,是最为危险的炮火封锁区。
[IMG=0,middle]../images/fileType/jpg.gif[/IMG]此主题相关图片
[IMG=0,middle]../images/upload/2006/01/15/194920.jpg[/IMG] 屋漏偏逢连天雨,就在这紧要关头,我们得到了越军将要炮击的消息。事不迟疑,我们当机立断:工差全部下车就地隐蔽,押车人员和司机迅速通过危险区。 不好,敌军一反常态,开始就向我纵深方向袭来,炮弹一发连着一发在车前车后爆炸。自古华山一条路,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嘭”地一声巨响,头一辆车火光冲天,没摇晃几下就滚下山坡。看来今天就要告别战友,献身在这里了!安息在祖国壮美的南疆,我无怨无悔,只惜不能凯旋回家孝敬双亲了...... 不到一分钟,第二辆车也被击中,一转眼便坠落山崖......我好像失去了思维,又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炮弹一次次地戏弄着卡车上两条脆弱的生命。亲爱的战友,可以想像,我俩当时早已面如土色、浑身是汗了。这种境地,恐怕连信徒都不会祈求佛祖或上帝了,再坚强的人也只会哆嗦,并不一定是怕死,而是生物的本能反应。 大约又在炮弹的追逐中熬过了三分钟,狼狈不堪、弹痕累累的车载着惊恐万状、可怜至极的人,终于离开了死亡线。 呆坐了一分钟,我俩才缓过神来,相互打量,感觉到自身的存在。没说一句话,我就拖着还属于自己的双腿回炮阵地去了。 阵地上,炊事班已为在144前观阵地的同志们准备好饭菜。早该我带队去前观了,前两次都是老班长陈荣安领着战友去的,据说要穿过两道生死线,越军带有红外线装置的阻击步枪总是候着目标,悄不留神就会被锁定,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老班长递过一碗热茶:“司务长,前面听到你们遭炮击,我都担心死了,幸亏没事!喝了茶快去洗个脸,好好息会儿吧!”他话未说完,背具和武器都上了肩。 我再也忍不住了:“不,我还要送饭到前观呢,这回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你去了!” “司务长回来没有?今天越军炮击得厉害,刚刚停下来,快点趁机带九班到船头背菜去吧!”一听就是代理副连长王治政的大嗓门。 看来今天又去不了前观了,望着老班长的背景,无比的感激和愧疚涌上心头,还好急于带队下山,没让热泪流出眼眶。
(五)
“115”战斗持续了两、三天,隆隆的炮声终于有所缓解,我师指战员首次大战告捷,满怀信心地迎接祖国南疆的春天! 二月上旬的一个下午,我和炊事班战士裘国安抬着一大梱麻袋,一路小跑送往船头仓库。踏进雷区里头寨,我们不由放慢了脚步。 有情况,我立刻警觉起来:左侧芭蕉丛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好像是在叫“救命”! “什么人?快出来!”我厉声喝斥,迅速掏出手榴弹。 “救——命,救——命”只见坡下出现一个穿着蓝色运动衫的身影,没晃两下就又倒在芭蕉丛中。 救人要紧!我已顾不上危险了,立即冲下去,扶起满头是血的伤员,连拖带挟地上了路。 我仔细打量这个当地老乡模样的年轻人:一条半新的军裤上满是泥土和血水,两只眼睛好像已经睁不开了,只是一张发紫的嘴不停地叫着救命。不好,他的头部还在流血! “不许叫!你还嫌血流得慢吗?再叫我们就不管你了!”说话间,我已脱掉军装交与裘国安,赤膊背起他就跑。 我这一发火还真管用,背上的人再也不吭声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赶到了船头卫生队。 经过一段插曲,我穿上军装,继续前往团后勤仓库。 每次来后勤,就像回到了娘家,战友们拉拉手、拍拍肩,问长问短、有说有笑,别提多亲热了!可今天有点怪异,偌大一个仓库门前竟没有一个人,就连原本去仓库的营部上司也临时改道走了。 不对劲,一定发生什么事了!我走进仓库,连忙冲着埋头记账的小高问个究竟。 小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热的,热的!肯定没有死,他进来时我就看到阳光下的影子了!” 战友们一拥而上:“哈哈,传得神乎其神的,这不是好好的吗?”“是啊,都说你失踪半个多月了,有的说被越军俘虏了,有的说被特工勒死了。”“还有人亲眼看见呢,说你尸首的颈部留下了很深的勒痕,你们任宏杰连长还特意到火葬场看你去呢!” 哈哈,哈哈,我笑得直不起腰来:可能是因为“115”那天的事情,你说奇怪不,就是没人说我遭受炮击而身亡。
今年的春节来得特别晚,要到2月20日才过年。我军“115”大捷后,越军老实多了,虽然小打小闹不断,不过终究成不了气候。 今天是除夕,我忙里偷闲,写了幅春联:“又是一年芳草绿 依旧十里火花红”。老文书崔玉凤找出一张已经褪色的红纸,副连长王治政当场展示了他如同行云流水的书法,对联张贴在用炮弹箱堆成的阵地大门上,战友们看了无不欢欣鼓舞。
[IMG=0,middle]../images/fileType/jpg.gif[/IMG]此主题相关图片
[IMG=0,middle]../images/upload/2006/02/16/224743.jpg[/IMG] 正好轮到午夜站哨,我兴致勃勃地来到哨位,熟练地做好了一切准备。 刚过十一点,不知哪个阵地的战友已经憋不住了,夜空升起一颗红色信号弹,腾至最高点,一道漂亮的弧线深情地飞向东北方的祖国大地! 哈哈,一花引来万花开,真所谓一发而不可收拾。信号弹竞相吐艳,照明弹此起彼伏,各种火器也不甘寂寞,争先恐后地对空高唱。亲爱的爸爸妈妈,在这个举国同庆的夜晚,你们一定非常想念前方的儿子吧!是啊,就像董文华唱的那样,“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也热切地思念你们,为儿在祖国的南疆给二老拜年了! 激动人心的时候就要到了,再也辨不准火器的声音,再也看不清飞弹的光亮,整个山川沸腾了,整个天空燃烧了,整个身心熔化了!波澜壮阔的场面丝毫不逊色国庆节的焰火!伟大的中华民族,你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亲你爱你的钢铁卫士正在以独特的方式欢度新春佳节,我们在他乡异土真诚地向你宣誓,向你倾诉,向你祝福!!! 我们度过了战地春节,越军又有些缓过气来,没老实几天,就像落水狗似地扑腾开了。说也奇怪,竟然有两块弹片飞进炮火死角,落到我铺开的被子上,还好我不在位,否则可真是中“头彩”了!
指挥班长黄启云从前观回到130炮阵地,带来一株不知名儿的花...... 我简直不敢相认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蓬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耳朵,原本晢白的脸上爬满了胡须,还有一口玉白的牙齿也变得黑黄,唯独那双较小但机警的眼睛依旧神采飞扬! 这也难怪,他已在水源奇缺、耗子横行的144高地,与炮弹一起穿梭了两个多月,没挂彩就算万幸了! “感谢你留给我这么多好吃的,我没啥好送的,这花给你——我可是冒着枪林弹雨采的!”见我不言语,他强装出笑脸,“它长在制高点的石缝中,假如牺牲了还没人欣赏,岂不可惜了一副娇颜?”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怜香惜玉,难道你的生命还没有花贵重?手中颤抖的花映着他的脸,愈发楚楚动人。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花插在哨位旁,培上厚厚的土,每天早晨用竹片浇水。 这株可爱的花在130阵地落下了脚,而它的原始主人仅修整了两天,就更加斗志昂扬地回到了144前观。 说也奇怪,这花好象善解人意。每当火炮齐鸣,它昂首挺立,怒视敌方;每当冷月孤临,它低眉静坐,思念故乡。战友们为前观送饭,临行前总要多看它几眼。我每趟背给养物资上山,途中带头冲过封锁区而免遭炮击,它都显得格外妩媚,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我团“3.8”大战打响了,一发冷弹在哨位附近爆炸,引燃了周边的茅草。这当儿,我们早就增援到迫击炮排,投入了激烈的战斗...... 3月9日晚饭时分,传来了刘成骏牺牲的消息:在166阵地一号哨位坚守了两天一夜的三连战士伤亡惨重,除了阵亡在上面的,战友们都奉命陆续撤下来了,在人们期待的身影中,唯独不见大个子刘成骏。虽然没有战友目睹,可残酷的现实告诉人们,他已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我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么一个高大、英俊而纯真、开朗的小伙子,竟没留下一句话,就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心里一再告诉自己,他肯定还活着,只是像上次那样让我们虚惊一场。可这回眼泪太不争气了,越是自我安慰,越是扑簌簌地下落。生活二十多年了,我才发觉自己竟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整个夜晚,雨不停地下着。山风乘机卷来阵阵喧嚣,肆无忌惮地穿透单薄的被褥和蜷缩的身躯。一股股寒气袭上心头,我觉得很冷很冷。 我索性穿上雨衣,提前半小时上岗。一道道火光飞泻夜空,我军的炮火又向166阵地方向攻击了!伴随着一声霹雳,眼前闪现出王成手握爆破筒毅然跳向敌群的情景,仿佛又听到刘成骏不断叫我,“小乔,小乔,小乔......”爆炸声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的呼唤在山谷间回荡。 我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成骏!我们不是说好一道凯旋,头一天你做我的伴郎,第二天我闹你的洞房吗?我的好兄弟,难道你真的已化作橄榄枝,插入了祖国最边远的土壤? 成骏,你放心地走吧,我一定完成你的遗愿,更加坚强地战斗;如果有幸生存,我一定尽力孝敬和善待我们的父母和亲人! 下哨后钻进被窝,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炮弹声、风雨声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激荡着我心灵......
阴霾的天空好像再也亮不起来,忧愁和悲伤积压在心底,就像峭岩下那颗弓着腰的树连头也探不出来,怎么能透得出气啊? 朦胧的山峦变成了马头型,我开始思念马头山了,出征以来还是第一次。新兵连时的夜晚,我经常在马头山下的弹药库站哨,幽黑的山坳时常听到狼嗥,别人都感到恐怖,唯独我觉得清静,正好可以敞开思路,抒发真情实感。头一天上岗,我就在脑海里填了首《沁园春》: 影踱戎飕,林寒涧啸,风雨戍楼。云墨池独我,浊呑孤鲸,倩觅岸舟,击浪横游。丛木森森,丘峦默默,坤虚乾飘锅罩首。颅垂莫,寻巅巅壑壑,鸿鹄安落。诧目投,故亭煞风流,非江心浮玉,澜席飚褥,更凌北固,轩轩伫洲。中泠南畔,奇石磐砣,古来出没波涛由,恰拔萃,皆随波逐流,何见星斗? 每当春风吹过,姹紫嫣红的杜鹃花就开满了马头山,爱山的人更加难忘大自然赐予山野的火红衣衫。前年的这个时节,我和刘成骏还有张胜华兴致勃勃地去登马头山,我一鼓足气爬到山顶,取出相机,对准还在气喘吁吁登攀的刘成骏,咔嚓一下便成了永久的记忆。
[IMG=0,middle]../images/fileType/jpg.gif[/IMG]此主题相关图片
[IMG=0,middle]../images/upload/2006/05/28/231320.jpg[/IMG] 张胜华也步履蹒跚地上来了,谁让他长得胖呢,从上到下都湿透了,还好阳光格外灿烂,仅一支烟工夫,浑身的汗水就蒸发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俩俩拍了照,让扎根岩石的松树见证兄弟般的情谊,让笑傲山野的杜鹃衬托少男儿的风华!
[IMG=0,middle]../images/fileType/jpg.gif[/IMG]此主题相关图片
[IMG=0,middle]../images/upload/2006/06/14/113100.jpg[/IMG] 我静躺在花的海洋,任凭醉人的红波荡漾心田。去年冬季,这里还惨遭大火蹂躏,没想到春风一来,不灭的火种就重新盟发,很快燎原整个山岗,以顽强的生命把春天的美丽献给爱山的人!难怪今春的杜鹃如此耀眼,是无情的烈火将有情的山花烧得更加火红! “映山红哟,映山红,英雄儿女哟,血染成”刘成骏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火映红星哟,星更亮,血染红旗哟,旗更红......”我们也跟着放声高唱,唱得百鸟没了声息,唱得山花更加娇美,唱得热血几近沸腾! 亲爱的战友,在你的军旅生涯中,一定会有些终生难忘的片断,让我告诉你吧,马头山上那动人心弦的情景令朝不保夕的我更是记忆犹新,也许我就要带着美好的回忆,永远静躺在这一直呼唤着我的山脉了,但愿亲人和战友们永远记住我和老山,但愿我们的青春能换来更多的人对和平的呼唤! 成骏,一个月前,我还在船头综合仓库前见到你,难道这就是最后一面吗?你笑呵呵地匆匆走向老山,问你要烟吗,你说还有, 让你多保重,你说请放心,没时间停下来与我道别,你就一去几回头地消失在青山里...... 质本洁来还洁去,开向边塞笑白云!“1号,1号,我是工兵,我是工兵,敌人又开始进攻了,请求炮火,请求炮火......”1985年3月10日凌晨,二团指挥所收听到一个激动人心的声音。1号平时是出名的硬汉子,他此时怎么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工兵,工兵,我代表全团的同志感谢你!”......“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刘成骏,我们的好战友、好兄弟,就这样化作“橄榄枝”,“插入祖国最边远的土壤”!直到11日凌晨,军工们才在高地找到十分安详的他,唇边的鼻血早已凝固,裤子口袋里一副白手套、半包阿诗玛静静地陪伴在左右。和他一起当兵的同学王守华、我连的卞祯祥等都抬过他,这已是上海市长宁中学战友以青春热血浇开的第五朵老山兰!
两天后,当得知那株花的真正主人受伤时,我才想到了它。也许枯黄了,也许烧焦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我责备自己为何不把它移植到安全的地方。 真是难以置信,几丈开外,我就看到了那株花,那株战火中百折不挠的花,那株寄托着战友情思、象征着烈士精神的高风亮节的花! 她的花和叶均与兰花相似,但更加朴质,又极易生长。淡极始知花更艳,也宜墙角也宜盆。她是战士心中最美的花,扎根在岩石之隙,绽放在老山之巅。就叫她老山兰吧,她正洋溢着战士的青春活力,饱饮着和平的玉露光华! (下接第7楼)
|